祠堂里静得可怕,只有雨声还在敲打着瓦檐,像在为这场疯狂的对峙计数。陈伶低头看着脚边的人,那乌黑的发顶蹭着他的靴面,带着滚烫的温度,烫得他心口发疼。祂知道,自己输了。输给了这头疯狼的偏执,也输给了自己心底那点不愿承认的……在意。祂缓缓地蹲下身,指尖轻轻抚过简长生汗湿的发,动作温柔得不像祂自己。“疯子。”祂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叹息,一丝无奈,还有一丝连祂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,“你真是个疯子。”简长生在祂的指尖下微微颤抖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极致的欢愉。他知道,这场拉扯,这场博弈,他赢了。他抬起头,吻上陈伶冰凉的指尖,这一次,祂没有躲。雨还在敲瓦,像无数只手在抓挠,祠堂里的檀香混着血腥气,浓得化不开。陈伶的指尖被那温热的唇含住时,祂微微眯起眼,眼尾的红痣在昏暗中泛着水光。简长生的吻带着信徒的虔诚,又藏着野兽的贪婪,舌尖缠着祂的指节,把每一寸冰凉都舔得发烫。“够了。”祂抽回手,指腹擦过简长生红肿的唇,那里还沾着未干的血迹,“别得寸进尺。”简长生却笑了,仰头望着祂,眼里的疯狂像烧红的铁:“神不是该怜悯信徒的渴求吗?”他伸手,指尖颤抖着抚上陈伶的衣襟,“我的渴求……从来都只有您。”陈伶没说话,只是抬头看他。看他跪在自己脚边,看他眼底的火焰几乎要将两人都烧化,看他那副既卑微又嚣张的模样——像极了被驯养久了,终于敢亮出爪牙的宠物。祂忽然俯身,拽住简长生的衣领,将人狠狠掼在供桌前的地面上。青砖冰凉,撞得简长生背脊发麻,可他眼里的光却更亮了。陈伶压上来,膝盖抵在他腿间,冰凉的指尖撕开他的衣襟,动作粗暴得像在撕一件无用的祭品。“您看,”简长生喘着气,任由祂的指尖划过自己滚烫的皮肤,“我是干净的,从头到尾……都只属于您。”陈伶的指尖停在他心口,那里跳得又急又猛,像要撞碎肋骨冲出来。祂忽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残忍的愉悦:“干净?在我面前,谁配说干净?”祂低下头,咬住简长生颈侧的皮肉,力道大得像是要撕下一块来。血腥味在齿间弥漫开,简长生闷哼一声,却反手搂住祂的腰,把人抱得更紧,仿佛要将自己嵌进对方冰凉的骨血里。“疼……”他低喘着,声音里却带着病态的满足,“您用力点,再用力点……让我记住这疼,记住是您给的。”陈伶猛地松开嘴,看着颈侧那片渗血的齿痕,眼尾的红痣美得惊人。祂伸手,捏住简长生的下巴,迫使他看着自己:“简长生,你就这么贱?”“是。”简长生毫不犹豫地应着,舌尖舔过祂的唇角,把那里的血迹卷进嘴里,“我是您的信徒,您的狗,您想怎么折腾都行……只求您别停。”这句话像火星点燃了炸药。陈伶猛地吻下去,不是之前的啃噬,而是带着毁灭意味的掠夺,舌尖撬开他的牙关,蛮横地卷走他所有的呼吸。简长生的手在祂背后胡乱抓着,撕开了祂的衣襟,指尖触到那片冰凉的皮肤时,忍不住颤抖起来。原来神明的皮肤是这样的,冷得像玉石,却在他的触碰下,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战栗?祂不是无动于衷的。这个认知让简长生疯了。他翻了个身,竟想把陈伶压在身下,可手腕却被对方死死扣住,按在头顶。陈伶的眼神冷得像冰,膝盖却更用力地抵着他,带着不容反抗的威压。“忘了谁是主,谁是仆?”祂的声音沙哑,指尖碾过简长生的手腕,那里的皮肤被磨得发红,“还是说,刚才的疼没让你记牢本分?”简长生笑了,笑得眼泪直流,混着脸上的血迹,像幅诡异的画。“我记牢了,”他望着近在咫尺的脸,眼底的痴迷几乎要溢出来,“可我更想让您记牢……您也会对我失控,会对我疼,会对我……舍不得。”陈伶的动作顿了顿。简长生趁机挣脱一只手,抚上祂的脸,指尖轻轻划过那点红痣:“您看,您也在抖。”祂确实在抖,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一种陌生的躁动,像沉寂了千年的火山终于要喷发。祂看着简长生眼底的疯狂,忽然觉得,或许从一开始,就不是祂豢养了这头疯狼,而是这头疯狼,用最虔诚的姿态,一步步把祂拖下了神坛。祂猛地松开他的手腕,翻身躺在冰凉的青砖上,看着简长生愣住的脸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:“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