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叔知道王爷惯于早起,所以天不见亮就让人准备好了膳食。
才刚刚摆好,就看到墨北延来了。
他才要迎上去,墨北延身后的小尾巴就跟了过来。
阎司灵一把挽住墨北延的胳膊,笑容狡猾:“昨夜劳累你了,现在你肯定腰疼腿疼胳膊疼的,忠叔麻烦安排下热汤,你泡个澡才舒服。”
一众下人:啊啊啊啊——这是什么虎狼之词!
虽说吧,春宵一刻值千金,但舟车劳顿,而且这么匆忙的婚事,宫里都还没吱个声呢!
唯独忠叔,老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:“呵呵呵,是老奴疏忽了,马上就让人去准备热汤。”
万年老铁树可算是开花了,真好。
阎司灵小算盘得逞,开开心心地落座。
忠叔道:“不知道王妃喜欢吃什么,就都做了些,若是不合胃口,王妃只管说。”
“合的,合的。”阎司灵感动极了,她最喜欢人间的食物了,距离上一次吃这些都是百年之前了。
那次还是和谢必安一起偷摸溜出来。
当然回去挨了好一顿罚。
墨北延面无表情地落座,少食了些清粥后才道:“吃好了,就随本王入宫。”
“入宫做什么?”阎司灵正在埋头苦干。
“你作为本王的王妃,难道不打算入宫给陛下请个安,混个眼熟?”
“不去。”
她又不是来混脸熟的。
但顿了下,她又问:“今天是所有人都要去请安吗?皇子们也要去吗?”
忠叔笑着道:“那是自然的,王爷多年才回京一次,陛下下了圣旨,病重期间由王爷代为监国,几位皇子自然是要在场的。”
“那我去!”阎司灵赶紧嗦掉最后一口粉,擦了擦嘴上的油渍。
墨北延微不可见地簇了下眉头,站起身径自走了出去。
阎司灵瞅了一眼他没怎么动的小米粥,问一旁的忠叔:“他就吃这点儿?”
“王爷平时胃口就不大好。”
“不大好还能长人高马大?”阎司灵又拿了一个肉包子,才追出去,“你等等我呗,腿长了不起哦!”
她吃那么多,都不见长个儿呢?
阎司灵正要跟着墨北延上车,忽然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就传来,她扭头一看,就看到红艳艳的一群人往这边过来。
不过片刻,就将马车重重包围起来。
“大理寺办案!”
她掀开马车帘子,探头问墨北延:“你得罪了什么人吗?”
墨北延气定神闲:“你确定这些人是来找本王的?”
“不然呢?总不能找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吧。”
她话音才堪堪落下,红衣衙役齐齐让开一条道,年轻的大理寺少卿陆然骑着高头骏马走过来,十分有派头。
他大喇喇地下马,走到阎司灵的面前:“司小姐,请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
阎司灵指着自己:“你是来抓我的吗?”
她手还撑着帘子,眼角的余光都能瞄到墨北延暗戳戳得意的表情。
陆然道:“裕王府昨夜遭逢巨变,府中死了七人,伤了二十余人,侧妃秦氏入宫告状,端妃娘娘将此事交于大理寺查办。”
“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“昨夜你与裕王殿下、秦侧妃在王府门口起了争执,整个上京城都知晓,秦侧妃怀疑是你暗中报复,所以本官奉命而来。”
陆然其实并不想解释那么多的,也是看在延王的面子上。
他看向马车里坐的稳稳当当的墨北延,又很有礼貌地抱拳:“下官办案,还请王爷给与方便。”
阎司灵死死地拽着马车帘子,保持着往上踩的动作,赶紧道:“昨夜我和他可是一直在一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