衡阳侯府。
大夫来了又走,全都束手无策。
范瑶的半张脸都被司苏氏咬下来,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。
她疼痛难忍,时不时发出哀鸣声,可屋子里的人都不敢靠近,生怕她发疯,殃及无辜。
除了四小姐秦昭昭,还在她榻前端茶递水。
范瑶疼的眼泪直流,眼泪流过伤口,刺激着就更疼了:“昭昭……”
她不想死啊。
“母亲,没事的。”秦昭昭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大方得体,饶是今早看到英国公府的人送一身污血,脸都烂得不成样子的范瑶回来,她都只是淡淡地让他们抬着人进去。
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。
她手里握着调羹,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黑乎乎的汤药。
等着汤药温凉了之后,才一点点地喂给范瑶喝。
范瑶苦的皱眉:“好苦。”
秦昭昭笑了笑:“很快就不苦了。”
范瑶疼的脑袋都在发蒙,完全没有注意到秦昭昭脸上露出的那抹深沉笑意。
喝完药,秦昭昭扶着她躺下。
范瑶很快就闭上了眼睛,可就在秦昭昭转身之际,她又猛地睁开眼睛:“啊——噗——”
一口污血,染红了床帘。
“来人啊——快去请大夫!”
“快——夫人她不行了——”
“来人啊——来人啊——侯爷——”
屋子里兵荒马乱,唯有秦昭昭依旧镇定自若。
她静静地望着已经气绝身亡的范瑶:“母亲,您安心去吧,剩下的,女儿会替你办好的。”
不,她会比母亲办的更好。
……
阎司灵上了马车,车在半路上,齐东就带来了钰也会在。”
三个证人,务必要将阎司灵置之死地。
“无所谓了,大不了破罐子破摔。”
“你想如何摔?”墨北延掀起车帘子,外面的阳光落下来,“天还没黑,你动不了手。”
阎司灵的脸,沉了下来。
天未暗,她的确就和凡人无恙。
马车停下,有前来领路的太监,墨北延先下了车。
领路的太监立刻让人安排轿舆:“不知王爷与王妃一同前来,请王爷稍等,轿舆片刻就来。”
墨北延“虚弱”地靠在才下车的阎司灵的身上:“无妨,本王与王妃,必定是要共进退的。”
太监连连点头哈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