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不只是姬无渊,还有大理寺卿谢之宴。深夜到访,来势汹汹,显然来者不善。修竹福了福身,恭敬道:“奴婢叩见陛下,陛下万安。”姬无渊摆了摆手,寒声问道:“江婕妤人呢?”“怎的不见她出来接驾?”修竹强装镇定:“回陛下,娘娘近日身子困乏,早早就歇下了。”“如今睡得正香,奴婢还未来得及喊醒她,陛下您就过来了。”“哦?”姬无渊冷笑出声:“既如此,那孤亲自去喊。”说罢,就要推门而入。修竹挺身拦在了殿门前。姬无渊黑眸危险地眯起,眼中多了几分杀意:“你敢拦孤?”修竹被他阴沉骇人气势,震得头皮发麻,浑身战栗,却也没有退缩。她跪在地上,道:“奴婢不敢,只是,只是”“只是什么?”姬无渊凉凉道。修竹硬着头皮:“只是只是娘娘她现在的状况,实在是不适宜见驾。”姬无渊嗤笑一声,带着讽刺:“她是孤的女人,有什么是孤不能见的?”话落,抬手便要去推门。修竹还欲阻拦,就听姬无渊阴冷的道:“再敢阻拦,杀无赦!”修竹震在当场,这时殿门从内打开条缝,云裳从寝殿内走了出来。她福了福身,道:“奴婢见过陛下,见过谢大人。”姬无渊眼神冷冽,没了耐心:“你也想找死?”云裳笑笑,恭敬道:“奴婢不敢。”“别说皇宫,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,陛下当然可以随意进出。”说着,她冷冷的瞥了眼他身后的谢之宴,道:“只是这毕竟是后宫妃嫔寝殿,谢大人身为外男,应当避嫌才是。”谢之宴唇角弯起一抹冷笑的弧度,开口道:“陛下,微臣去外面等你。”说罢,直接转身离开。而后,云裳拉着修竹退至殿外。姬无渊,推开门,抬脚走了进去。寝殿内,轻纱浮动,一阵阵独属于女子的馨香气味传来。姬无渊往内走去,目光在触及床榻上女子时,一眼心颤,呼吸都瞬间急促了几分。只见榻上的女子侧躺着,三千青丝如墨一般随意地散落在榻上。她背对着门外,薄裘轻掩,露出了修长如玉的美腿,和一整片如雪瓷般白皙光洁的纤细后背,比最上等的羊脂玉还要诱人。后背线条优美流畅,一只白玉般的手则轻轻搭在腰间,腰肢纤细,不堪一握,脊椎处微微凹陷,形成一道迷人诱惑的浅沟。腰间往下,薄裘轻轻堆叠,半遮半掩之间,那薄裘之下的身躯若隐若现,引人无限遐想。细腻的肌肤在昏黄的烛光映照下,仿佛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轻纱,影影绰绰,如梦如幻。视线往上,姬无渊看到了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。那圆润白皙左肩胛处上画着一朵艳丽妖娆的血色海棠,花心是黑色的。那海棠仿佛是刚刚绽放,花瓣舒展,色泽鲜艳欲滴,黑色的花心犹如深邃的眼眸,神秘而诱人,仿佛要将人的灵魂吸入其中。在女子轻匀的呼吸起伏间,背上的海棠宛如活物,随着肌肤的起伏而微微颤动,美得惊心动魄。这般绝世的旖旎风光,简直就是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惑仁者心动突然,一只飞蛾扑向烛光,光影摇曳间,那后背的血色海棠也跟着明明暗暗……美人如花隔云端!极致的美感,极致的诱惑。姬无渊瞳孔震颤,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,每一下都如同重锤击鼓,震得胸膛微微发颤。他的眼神愈发炽热,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。突然,姬无渊感觉鼻腔内一阵温热,有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出。他下意识地抬手一抹,竟是鲜红的血迹。姬无渊的眼神暗了暗,心中腾的泛起一股异样的情绪。飘动的轻纱,响动的珠帘,吹动的青丝……不是风动,是仁者心动。犹如沉寂多年的一潭死水中投入一颗石子,泛起层层涟漪,令人心旌荡漾。许久,姬无渊捂着心脏,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走出了寝殿。他现在需要冷静。听到他离开的动静,榻上的江晚棠睁开眼眸,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意。谁说美人计没用,就算是有,那也一定是用的方式不对。她还得感谢谢之宴,将这难得的机会送到她的手上。站在殿外等候的谢之宴,王福海等人,等了许久,好不容易等到姬无渊出来,就见他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,热度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。王福海心中疑惑,怎的进去的时候还黑着脸,出来就变成红脸了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