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知许也反应了过来,他闭了闭眼,深吸了好几口气,方才恢复了几分理智。不能看,每次一看到江晚棠那张脸,他就很容易失控,恨不得弄死她才好。江知许突然就很后悔当初没直接一碗药毒死她。她,就像是来索命的讨债鬼。“罢了,家门不幸!”江知许收回鞭子,看向江晚棠的眼神尽是冷漠,话语更是凉薄:“皇上已下旨,江家嫡女入宫选秀,若不是芙儿与萧小侯爷早有婚约,这样的好事,也轮不到你一个乡野丫头。”瞧瞧,明明是都不愿意跳的火坑,落到她头上就变成多大的恩德一般。惹人嫌,活千年江晚棠嗤笑出声:“是么,这样的好事,我可不稀罕!”“婚约可退,然皇命不可违”“这桩好事,你就留给你的宝贝芙儿吧。”话语间,尽是冷漠和不屑。眼瞧着江晚棠脱离掌控,秦氏却是急了:“棠儿啊,你不能一错再错了!”“你如今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,我们也是为你好。”“当今圣上容貌无双,年轻有为,入宫选秀便是你最好的选择。”江晚棠一瞬不瞬的看着她,却是突然笑了。秦氏被她看的毛骨悚然,十年不见,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乖巧温顺的小女娃娃。江知许眼神狠戾,额头青筋暴突:“此事已定,由不得你。”“要么乖乖入宫选秀,要么去死,你自己选!”江晚棠脸上的笑意不减,眼神里却是一片冰冷:“虎毒尚且不食子,江丞相倒是连畜生都不如。”“呃”话落,突然一道劲风迎面闪过,江知许一掌挥开了修竹,用力掐住了她的脖颈,满眼阴狠的,怒意昭然:“你这是在找死!”“姑娘!”修竹惊呼一声便要上前,江晚棠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。她没想到的是,江知许一介文臣竟会武,且功夫不低。深藏不露?有意思不过这老畜生不讲武德,搞偷袭。江晚棠勾了勾唇,笑得讥讽:“呃……咳咳,动手啊,在盛京人人都知我刚回京的时候杀了我,要不要赌一赌,你还能不能独善其身,保全你江丞相的清名……”“呃呃呃”江知许的手一寸寸收紧,眼里带着浓烈的杀意与怒火:“你敢威胁我?”江晚棠嘴角的笑意加深,吐字清晰:“我可不只是敢威胁”“有本事,动手…啊!”她那双妩媚的桃花眼深深弯起,笑意明媚,右眼尾那颗美人痣鲜活近妖,夺人心魄。江知许活像看见鬼了一般,立马撒手,推开了她。江晚棠大口的喘着气,嘴角弯起一抹弧度,极浅却极尽嘲讽。尽管江知许极力压制,她还是察觉到了,他隐在袖中的手在颤抖。江晚棠玩味的勾了勾唇,嘴角噙着的浅浅笑意:“江知许,你可得忍住了!”“毕竟,我若死了,进宫的可就只能是你的宝贝女儿了。”江知许闭了闭眼,没有说话。秦氏哪里见得了自己敬仰的丈夫受如此大辱,直接冲过去,扬起手就要打江晚棠。“逆女,我当初怎么就生了你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!”“江夫人”江晚棠抓住了她的手腕,冷笑着开口,“那你就当没生过我好了。”说罢,一把将她推开。秦氏气极,眼里都是怒火:“你休想!”“既然我们生养了你,做为江家的一份子,在有必要时,你亦该为家族兴衰的出一份力。”生养?江晚棠讽刺的笑了笑,眼神一片冰冷生霜:“若是想让我进宫也不是不可以,我有两个条件。”“其一,我刚回府就受到你们如此的对待,实在是寒心,要么你们都跪下向我磕头认错,要么给我十万两银票做补偿?”“十万两给你。”江知许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。江晚棠唇角的笑意愈大,讽刺意味愈浓。“其二,既是替江晚芙入宫,那么便让她也去那山野庄子上过个十年再回来……”“不可能!”话未说完,就被江知许厉声拒绝,话语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。江晚棠也不在意,像是早就料定了会如此。“你倒是真疼她!”“那这样吧,瞧着江晚芙这一身的行头,用度皆是不菲,十年,江丞相便将她这十年的花销用度,便折现成十万两银票给我。”“加起来,一共二十万。”江知许脸色一沉,不说话了。秦氏又惊又怒:“江晚棠,你见过银子吗?就敢如此狮子大开口!”江知许闻言,也欲开口斥责,就听江晚棠冷冷道:“再多说,一个字,加十万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