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民医院的住院部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。
刘清明和吴铁军快步穿过走廊,皮鞋敲击地面发出单调的回响。
吴铁军跟在后面,看着刘清明的背影,心里还是犯嘀咕。
就凭打听到的那点家长里短,真能让钱大彪那种亡命徒开口?
钱大彪的病房外,站着两名年轻刑警,神情警惕。
刘清明亮出证件。
715专案组,刘清明。
吴铁军。
年轻警察核对了一下,侧身让开。
病房门推开,药味扑面而来。
钱大彪躺在病床上,一条左腿打着石膏吊着,脸上那道疤更显狰狞。
他瞥见进来的人是刘清明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外,随即化为戒备和凶狠。
你还来干什么?
钱大彪声音沙哑,充满敌意。
刘清明拉过一张椅子,在床边坐下,吴铁军站在他身后,像一尊铁塔。
来看看你。
刘清明语气平淡。
我还是那句话,出卖强哥,不可能?
钱大彪咧嘴,露出泛黄的牙齿。
刘清明不接他的话茬,自顾自开口:云岭乡西山村,风景不错。
钱大彪脸上的表情僵住,眼神瞬间变得锐利。
你什么意思?
没什么意思,就是随便聊聊。
刘清明视察着他的表情,继续说道:你老娘,六十五了,身体还好吧?
钱大彪猛地坐起来,动作牵动了伤口,疼得他龇牙咧嘴,但眼神更凶了。
别动我家里人?
我犯的事与他们无关。
有没有关,得调查了才能下结论。
刘清明抬手虚按,我们是警察,只看证据。
他停顿了一下,观察着钱大彪的反应。
这个亡命徒,果然有软肋。
你老婆,何翠花,三十三岁,挺不容易的,一个人带着孩子,还要照顾老人。
钱大彪胸口剧烈起伏,粗重的呼吸声在病房里格外清晰。
他死死盯着刘清明,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。
刘清明继续:你儿子,八岁,上小学了吧?
很聪明?
提到儿子,钱大彪眼中的凶光弱了几分,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