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渐晚,仅剩的夕阳余晖也变成了晚霞。
此时,一位不速之客绕过了坡顶,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子履身旁。
原本登上坡顶之前,仲虺要和陶智四人一起,毕竟有了之前配合的经验,仲虺觉得,再杀方不可和黄飞也是可以的。
只不过,战场局势瞬息万变,陶智还是让仲虺隐藏战力,悄无声息的靠近坡顶,找到商王的位置实施营救。
他们的目标从头到尾一直很明确,那就是救出商王。在此之前,所有的战斗都是为了达成最终的目的采取的不必要的措施。
虽然不理解陶智的说法,但是仲虺知道,他得听。
一路走来,川营带给自己的震撼实在是太多了。从最开始的火烧军营粮仓,再到后来的火烧灌木丛,再到后来的夜袭九夷军营,只是三把大火,就将九夷烧的遍体鳞伤。最重要的是,那个时候的川营,竟然一人未有伤亡。
再有后来的百里追击、下马坡大战,虽然川营士兵也有负伤,但是在同伴的掩护之下纷纷退出战场。
有时候川营的行为仲虺根本理解不了,明明能够马上就要取得胜利了,却因为一两名士兵负伤或陷入包围,竟然将即将取胜的优势白白葬送。难道说一两名士兵的性命,比战场取胜还要重要?
如果重要的话,为什么明明需要准备冲杀,撕开敌人防线的缺口。那些看似有去无回的战斗,还要抢着去?这个时候,他们的命反而随时都可以牺牲一样。
可能仲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,川营的这份羁绊到底因为什么。也许是因为如果必须有人去撕破防线,有人去牺牲,为什么那人不能是我?也许是因为,你为了我们能够胜利甘愿牺牲,可作为战友的我,怎能眼睁睁看着你比我先倒下。
察觉到子履那边的动静,殷川刻意收起了力道,佯装成因为之前的内伤造成的体力不支。
扈济不留余力的朝着殷川进攻,招招直逼殷川要害。虽然躲过了必杀的一击,但是却被扈济的余威刺的遍体鳞伤。
九夷士兵和大夏士兵正在慌乱的抵挡川营的弓箭,密集的箭雨从天而降,让即使身穿铠甲和藤甲的他们,根本无从躲藏。
四处战场,或激烈、或惨烈、或诡计多端、或悄无声息。如果这一处也算是一处战场的话。
坡下正在观望的大夏军队,由于天色变得昏暗,视线变得更加模糊。
扁将军看了看身旁的黄飞,有些嫌弃的挪开了眼睛。
“来人!”
“将军。”
“命扈济所部前锋营上前增援,务必在天黑前前结束战斗。其余各部,按既定区域扎营,同时做好防范准备。”
扁将军双眸微眯,总觉得眼前的下马坡是一个不要好的预兆,要不然也不会感到如此的,心不安。
随着扁将军的军令下达,各部开始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。任伍率领前锋营的士兵朝着下马坡进发。
下马坡战场上,仲虺悄无声息的给子履换上了一身川营的衣服,然后随手拉过一具尸体,披上子履的衣服,这才驮着子履绕着坡顶,慢慢潜伏到另一侧。
此时的殷川看到仲虺任务完成,心下放松,随即慢慢将战场朝着陶智四人所在的方向引过去。
“怎么?看见援军来了,想要逃?”
察觉到殷川的小心思,扈济毫不留情的揭穿。从开战到现在,他算是彻底领会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诡计多端。尤其是之前在层层黄沙的包围中,他竟然拼着被自己全力一击轰杀的前提下,硬生生打破自己的护体罡气,朝自己的咽喉射了三根带毒的暗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