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嫁不嫁?”宁白沉声:“——我再问一次。”谢昼雪手被孩子气地抱着,他静静看着宁白,眼神充满柔情,但话语当仁不让,“婚礼要在风陵台办,我只有这个要求。”“只是如此?”宁白话刚说完——谢昼雪伸出手,滚烫的指尖摩挲着宁白脆弱的眼角,心中既心疼又不甘,他偷偷地伏在他耳边道:“我们新婚夜去炸鱼,怎么样?”宁白攥他手腕,眼角眉梢俱是羞恼的生气,“幼稚鬼,不能去掏鸟蛋吗?把蚕宝宝带回来养,也可以啊?”宁白头微微低起,脸刻意往外别,又转回来,说:“谢栖芜……我只有你一个……”谢昼雪斜眼看他,“叫师尊。”宁白当即甩开他的手,语气剑拔弩张,“你算堂堂哪门子的老几?”“……”宁白一脸羞耻,“没见过你这种没皮没脸的生瓜蛋子,你……你……你简直无耻!”谢昼雪心情转好,他发觉,宁白真的挺一戳就炸的,脸皮特别薄。他逗他:“叫兄长。”宁白看谢昼雪犹如看智障,他讲:“你这么大爷,有人听你话吗?”“兄长大人好……”宁白语气平静无波澜,却凑近谢昼雪耳边,呼吸热热地扑过去,迅速撤,谢昼雪从来不能抵挡宁白这么魅惑他,大抵对方也对招惹自己,看自己出糗乐此不疲,他手老早就伸出去,搭在宁白腰上,语气明显温柔不少,带上了哄人的意味。谢昼雪笑:“去做饭。”宁白愣了下,他跟跳上人身体的大肥猫一样扑倒谢昼雪,谢昼雪一个趔趄,扶稳了人,说:“怎么还是这么黏人?这是你么?”宁白两只脚翘起来,搭在一起晃。他趴谢昼雪胸口,执起一缕头发把玩,打圈,如实道:“我不会做饭,很难吃的,把你毒死了我要下山找郎中……”“那,你会做饭咯?”谢昼雪:“但是我不喜欢在柴房里,我喜欢住干净整洁的地方。”宁白:“这里破是破了点……哦,你还真的是金枝玉叶的贵人啊……”“哼……真是讨厌。”“不做饭,”宁白认真道:“阿娘说了,她养我,可不是为了给男人洗手羹汤,当烧火丫头的,我不做饭,我家里,也是我爹做饭,我娘做着吃就好了。”“别的都好说,这一条,我怎么也不会答应你。”宁白默默说:“我知道你喜欢哪一款,你喜欢解语花,但我真不是,我也不是顾家的那种人,我随心自由,但我有三分,肯定给你五分,唯独做饭,免谈!”谢昼雪手默默停在宁白的腰上,他摩挲宁白劲瘦的腰身。说真心话,宁白哪哪都长他审美点,唯独这个不服输的性格,见一次就想抽一次。其实宁白不怎么愿意跟他好,他幻境中对宁白那样,多多少少有些强迫的意味。是,心上人在身边,他没有不霸占他的道理。他,推搡着他的胸膛,使劲喊疼,他偏要宁白记着,谁会让他疼。他吻他,骗他,说马上就不会疼了,但……谢昼雪想了想,问:“听哥哥的话,跟我回去。”宁白知道他什么心思,他自己也什么心思,想了想:“你喜欢骗我。”谢昼雪捏他肩膀,脖颈,声音彻底低了:“怎么个骗法?”他摩挲宁白后脖子,眼前的人几乎哭到断气,他却生出莫名的快感,可细想,他哭起来实在美丽,又实在可怜。宁白坐到他身上,手紧紧地绕紧自己的脖子,一边咬他肩颈一边哭,说不要扔下他,哥哥,别扔下我。哭得委实令他心碎,他没法不动容。谢昼雪哄他,反而认真道:“其实,如果我有毁灭风陵台的想法,你第一个不同意吧?”“如同你当初杀死跟我身世相仿的同类……”谢昼雪彻底无奈,他起来,手拍拍他的腰,宁白不肯,他只好抓紧了,“变胖了我可不喜欢你了。”宁白才松手,骂他:“你怎么尽说让我不高兴的话呢……”“谁还没个意气风发,只是你那个同类私自修炼禁术,害死同村的人,我怎么知道他的身世?”宁白心中难受,皱起眉头:“当时的风陵台戒律,就是不能够让这样的人存在,我与宁静和公开抗衡多年,你怎么就不懂我的苦,非得揪着违法犯罪的人不放呢?”谢昼雪攥着宁白的肩膀,说:“因为当时一步之差,选择修炼禁术的第二个人,是我。”“但我刚出发去购买灵泉的路上,就看到你杀死了谢盛,”谢昼雪道:“宁繁霜,你没有心。”“你真的没有心。”“你们仙族之人,何曾对人类有过怜悯?”谢昼雪手搂得他紧紧:“何曾?!”